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讲,“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须经过三种境界”。审查调查中,做好思想政治工作也有“三重境界”。第一重,就是突破对象,查清问题,拿下证据。这是最基础的目标,没有这一重做保证,对象与我们的思想交流很难在一个频道上,后面两重境界将是“空中楼阁”。第二重,就是在实现第一重境界的基础上,努力多做些工作,促使对象接受警示教育,实现思想转化,让干部不再犯同类错误,让老板走亲清政商关系之路。第三重,就是在前两重境界的基础上,继续下大功夫、深功夫、细功夫,教育引导我们的工作对象实现精神境界的升华,感念党恩,努力工作,报效祖国,回馈社会,当好党的事业、反腐败事业正能量的宣传员。
实践中,我们了解到,一些地方的办案部门、专案组和同志在查办案件时,有的只考虑到或只顾及完成第一重境界的目标,这是基础的目标。有的注意追求第二重境界,教育引导工作对象本人接受警示教育,这也是不够的。
当然,在每一起案件的具体实践中,全覆盖的实现思想政治工作的三重境界,是知易行难的过程,面临诸多的严峻挑战,特别是对外查组而言更是如此。以笔者参与过的某专案为例,对证人、涉案人的询问谈话一般都达到数百人次,调取的证据更是数以千计,每天谈话人员、取证单位频繁轮换,各小组谈话突破、固定证据压力非常大;大多数的询问谈话以走读方式为主,安全压力大,做深做透思想政治工作的时间和空间有限;审查调查工作中涉及的人员复杂,包括被审查调查人及其家属、密切关系人,以及与被审查调查人有违纪违法往来的行贿人、涉案人、一般证人,从身份上讲有企业老板、社会人员、党员干部,文化素质、政治素质参差不齐。虽然说拿下口供、固定笔录是显绩,在此基础上实现第二重境界、第三重境界是隐绩,但是,为了厚植党的执政基础,弘扬查办案件的正能量,在审查调查工作中,要坚持做好思想政治工作,无论遇到再多困难,我们也要迎难而上、坚毅前行。
以此前查处的某领导干部案件为例,全案共涉及80余名与被审查调查人有经济往来的涉案人,谈话取证涉及600多人次。在这起案件中,尽管谈话突破、合拢证据任务非常繁重,专案组领导要求三个月内实现移送审理,外查组依然始终坚持在思想政治工作上投入大功夫、下大气力、花大心血,力求每个对象的思想政治工作都做到位。在谈深谈透思想的基础上,要求每一名涉案对象撰写了认识较为深刻的悔过书,制作并让涉案私营企业主签署了《廉洁承诺书》。最终,经过全体同志坚持不懈的努力,绝大多数对象达到了比较好的思想政治教育效果。比如,国内某行业龙头企业、上市公司老板J某,在党的十九大后认识被审查调查的主要对象,一年时间送给对象100多万元现金,见一次给一次钱,我们考虑到其年纪轻轻,纪法意识如此淡漠,如果不教育挽救到位,未来可能产生更为不利的影响,为此专门由外查组一名副组长牵头,投入大量精力对其进行扎实深入的思想政治教育,J某最后忏悔道:“我来办案点前,和律师研究了7种对抗谈话的方法,但从来没想到你们纪委是这样耐心细致谈话的,这次送钱的事件给我当头一棒,让我知道什么是党纪国法,今后我一定专心本分做好企业,不越雷池一步,并且让自己的公司永远成为报效祖国的‘红色’上市公司。”又如,某知名企业家,曾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经过专案组推心置腹的思想政治教育后,非常内疚和惭愧,称“愧对党对自己公司事业的持续关注和期望,自己将真诚吸取教训,回去后要把自己作为企业廉政教育的素材,一定合法经营、阳光竞争,更好地造福社会、造福百姓”。再如,某厅级干部Z某,任副厅级领导职务已经长达十多年,因感觉交代问题后提拔无望,一度抗拒思想非常严重,专案组与他走读谈话5天,既严厉批评教育,又耐心细致做通其思想政治工作,并采取了各种方法确保其安全,Z某最后万分感谢组织对其“不离不弃”,表示这是自己入党以来第一次接受如此宝贵而深刻的思想洗礼,既感受到了党内审查调查、组织谈心谈话的严肃严厉,又感受到了党的恩情、组织的温暖,不管组织对自己如何处理都能心服口服,并且积极努力工作,回报党组织的恩情。(本文摘自中国方正出版社《审查调查工作实务概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