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的人生“四步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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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721,广西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受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委托,依法对广西半宙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总经理梁卫进行终审宣判。

广西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认为,梁卫作为在国有公司从事公务的人员,利用职务之便,非法收受他人财物118万元,构成受贿罪;作为接受国家机关委派,代表国家机关在国有参股的股份有限公司从事组织领导、监督管理等工作的人员,伙同他人利用虚报利润和产值的办法,骗取公共财产144312万元,构成贪污罪;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挪用公款126万元进行营利活动,数额巨大,构成挪用公款罪。据此,广西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贪污罪和挪用公款罪,判处梁卫有期徒刑十九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40万元;对梁卫的犯罪所得予以追缴、没收。

就这样,一度在广西乃至全国名声大噪的“优秀企业家”梁卫轰然倒下了。作为主政广西钦州市半宙集团近20年,把一个严重亏损、半停厂的小企业打造成全国有名的制药集团公司的梁卫,在被戴上第四届“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第二届“全国中药行业优秀企业家”、国务院授予的“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等一大串光环后,轰然倒下了。

北部湾的夏天,蕉风椰雨,海风习习。而此时此刻的梁卫,已不能像往常一样自由呼吸略带腥味的海风了。他只得倚靠在铁窗下,望着被铁窗格子分割成的一块小天空,默默地拷问自己:一个曾经志向高远、发奋有为的人,何以经不住诱惑,一步步走向了深渊……

 

第一步:勇于挑战,不安分青年将濒临倒闭小企业打造成的药业巨舰

1988年,是梁卫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这一年,梁卫31岁。他毅然辞去了珍珠制药厂厂长一职,和两位同窗一起,承包了原县级钦州市罐头食品厂。他立下鸿鹄之志:“不能再这样平凡地活着,人生在世,要有所作为!

当时的钦州市罐头食品厂,亏损达500多万元,是个濒临倒闭的小企业。万般无奈之下,主管部门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将它作为国营企业改革的试点,推行租赁承包制。

对这样的企业,许多人都会觉得“白送也不要”,因为高达500万元的债务就会把人压死,更何况罐头食品业已日薄西山,畅销不再了呢!但是,梁卫却独具慧眼,看出了一般人所看不到的价值:他要搞制药厂,罐头厂的许多设备可以转变成制药厂的设备,比新办一个制药厂划算!

梁卫这样的判断,基于他对中药制药业的熟悉,基于他对人生敢于挑战的勇气。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梁卫的判断是正确的——

1977年,梁卫毕业于广西中医学院后,分配到防城县中医院药剂科,从事的是平平常常的药剂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梁卫调进了收入较高的自治区珍珠公司工作,由于他的医学专长,不久被安排到公司下属的珍珠制药厂任厂长。在那里,梁卫开始接触制药业。

梁卫脸圆额宽,一副典型的南方壮族男子面相。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表面上斯斯文文,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但内心深处却蕴藏着一股不安分的火焰。随着视野的不断扩大,梁卫渐渐地不满足这份内部企业厂长的工作,他觉得应在制药行业里有一番作为!

创业之路是如此艰辛。一开始,巨大的资金缺口压得梁卫喘不过气来。为了节省几元钱,梁卫出差时常常找一晚不超过20元钱的小旅社住。幸运的是,他那敢于改革的勇气和大胆创新的设想,得到了钦州市政府和金融部门的大力支持。

第二年,由罐头食品厂改造成的钦州市制药厂开机投产,当年产值200多万元,利税30万元,一举摘掉了多年亏损的帽子。

初战告捷,更让梁卫坚定了创业的信念。作为“新生代”企业家,梁卫有着许多传统企业家所没有的经营理念。他觉得企业站稳了脚跟,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让企业成为行业巨舰,才是一个企业家的目标。

刚开始,制药厂为了生存,只生产穿心连、大黄苏打片等畅销的中成药。但是,目光远大的梁卫却认为,这些“大路货”中成药,每家制药企业都能生产,靠这些产品企业无法壮大,必须要有自己的独创拳头产品。

不久,梁卫得到信息,他的母校广西中医学院的几位教授,历经8年潜心研究出一种纯天然制剂药——“大力神”口服液,六次转让都不成功,正急于寻找出路。经过初步了解后,梁卫果断决定:以高出底价30%的价格,买下大力神口服液的全套配方技术——因为他认定,“大力神”口服液就是他所期待的独创拳头产品!

梁卫的这一步走对了。制药厂很快产生了“大力神效应”:1990年,产值1153万元,利税70万元;1991年,产值2560万元,利税150万元;1992年,产值9300万元,利税1100万元。完成资本积累后,梁卫走上“扩张”之路,大力研制和收购新产品新技术,几年时间里,便拥有和生产了广西卫生厅批准的8大系列160多个品种的药品,创造了博尔康栓、蜜炼罗汉果止咳膏、大力醇酒、乙肝宁冲剂等一批品牌。

1992年,制药厂首次跨进“广西百强工业企业”行列;这一年,梁卫成立了拥有多家制药企业和第三产业的广西半宙制药集团公司,一艘制药行业的巨舰开始启航。这一年底,雄心勃勃的梁卫与钦州市政府签订了到2002年的10年跨世纪租赁合同,他在合同书上郑重写道:租赁10年内每年利润增长率不得低于百分之八,不准亏损。

1994年,半宙集团发展成拥有总资产23亿元、年产值1亿多元的国有大型企业,在全国500家最佳经济效益工业企业排名中名列医药类工业企业第21位。

“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中午用两条腿走,晚上用三条腿走……‘大力神’要向这千古之谜挑战!——‘大力神’口服液,广西半宙制药!

一时间,在中国众多的新闻媒体中,这样一则既充满挑战意味又充满豪迈自信的广告,到处狂轰烂炸,充斥着人们的耳膜和眼球。广西半宙制药的“大力神”,成了与广东“太阳神”一起并驾齐驱的驰名保健口服液。

由于成绩卓著,梁卫先后荣获广西区劳动模范、首届“广西十大杰出青年”、第四届“中国十大杰出青年”、第二届“全国中药行业优秀企业家”、国务院授予的“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等称号。梁卫成了钦州市的骄傲,成了钦州人的自豪。

《当代青年楷模——中国十大杰出青年风采》一书收录的《超越自我的大力神——梁卫》一文,曾这样充满激情地写道:“梁卫给半宙描绘了新的蓝图:1995年,企业实现产值5亿元,利税7500万元;2000年,企业实现产值30亿元,利税4亿元。届时,半宙集团将成为一家综合经营全面发展的跨国企业集团。梁卫将再一次实现他的大跨越:自现在起到本世纪末,企业将投入25亿元进行技术改造;每年投入500万元以上开发新产品;将不断地引进科技人才和管理人才;将发挥企业技术优势到海外办厂……”

遗憾的是,梁卫和他管理下的半宙制药,并未能按如此美好的轨道来运行。在创业成功的自满中,梁卫人生观开始蜕变……

 

第二步:骄傲自满,在一声声“谢谢”中心安理得收下包工头回扣

1992年,是梁卫人生观发生蜕变的关键一年。

这一年,梁卫35岁。由于半宙集团的企业扩张,开始大兴土木新建厂房。梁卫成为了众多包工头追逐的目标,开始与一些包工头结成“好友”。

在众多包工头“好友”中,罗某是梁卫多年的老友,两人自1986年就相识,并成为铁哥们。当年,梁卫承包罐头厂缺少资金想贷款,找罗某帮忙,罗某很够义气地将一辆大货车抵押给银行,为梁卫作担保,对此梁卫一直心存感激。

看到半宙公司大兴土木,罗某找到梁卫说,“卫老弟,我现在待岗在家,能不能给我个工程做?

当时,半宙公司正好要建一幢干部宿舍楼,梁卫想了想,只说考虑考虑,没有当场答应。罗某不死心,几天后又去找梁卫。梁卫说:“这个项目可以给你做,但是经厂领导集体决定,你必须支付工程概算的5%回扣给我们。你愿不愿意?”罗某当然知道建筑行业的潜规则,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其实,罗某是第一次搞土木工程,他并没有任何建筑资质,梁卫也知道这一点,但为了报答罗某,他在厂领导会上极力推荐罗某。“老大”发话,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就这样,这项工程没经过投标就落到罗某手中。

1992年下半年的一天,梁卫正在办公室,突然接到罗某打来的电话:“卫老弟,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吗?”梁卫说是,罗某就说:“你等我一会,我找你有点事。”不一会儿,罗某提着个黑色皮包走了进来,他拿出一沓用报纸包着的钱,放在梁卫的办公桌上,说:“这是给的工程回扣款。”梁卫不动声色地说了声“谢谢”,便将钱锁进文件柜里。

罗某是个聪明人,虽然梁卫对他说5%的回扣是给厂里,但他想,既是梁卫跟他说的,又没有别人在场,他不妨私下把这笔钱给梁卫,梁卫怎么处理是他的事;也许梁卫是顾忌到他们俩的交情,不好直接要回扣呢?

罗某的猜测是对的。对梁卫来说,收下这笔10万元钱是理所当然的:虽然罗某以前对自己有恩,但给罗某这个造价百万元的工程,让罗某得到的利益足以回报。索要“回扣”,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行业潜规则,别人可以要我为什么不能要?当然,罗某毕竟和自己是铁哥们,不好说得太赤裸罢了。更何况,那段时间,自己正在建一栋私宅,资金紧张,罗某的这笔钱简直就是“及时雨”了。

罗某比别的包工头更善于揣摩梁卫的心理,一般说来,他不会一成不变地按照5%的“约定”给回扣,而是能多给就尽量多给,礼多人不怪嘛。虽说两人是好朋友,但路归路桥归桥,以后还有求于梁卫,所以当送还得送。

果然,罗某的“慷慨”让梁卫觉得他会做人,第二年又把一栋职工宿舍包给罗某做。

19935月份的一天,罗某又去了梁卫的办公室,再送给梁卫10万元。

你来我往,两人形成了“兄弟加搭档”关系,罗某不再担心没工程做,梁卫也不用担心回扣拿不到。1993年,半宙公司要兴建大力神酒店,梁卫一言九鼎,拍板将工程交给了罗某。面对造价2000多万元的“大肥肉”,罗某笑逐言开,投桃报李,先后两次共送给梁卫40万元。

包工头李某也是梁卫的老朋友。李某在改革开放之初就办起了一家塑钢门窗厂,成为钦州最早富起来的人。后儿女们长大了,他便将门窗厂放手给儿女们做,自己出来当包工头。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李某,处事老练,他主动对梁卫说:“梁总,你有工程就给我做,我有回扣给的,建筑可给3%,装修给5%。”梁卫会心一笑。此后果然给了李某许多工程,大部分都不经过招标。

既是好朋友,免不了经常在一起玩。李某是个细心人,经常寻找机会给梁卫好处。1995年,李某得知梁卫在城中南小区买了两块地准备建房,便对梁卫说:“我那里存有很多材料,又有人手,可以帮你建,不用你出一分钱一份力。”

但是,这样明日张胆地接受他人好处,梁卫有所顾忌,于是婉拒了李某的“好意”。

此路不通,李某不甘心,于是干脆就包了10万元,直接拿到梁卫办公室送给他,说:“你不要我帮你建房,这10万元你拿去买材料吧。”这回梁卫没拒绝。

1996年初,梁卫打算在南宁市仙葫开发区买块宅基地,李某听说后,又动起了脑筋,他对梁卫说自己也想在那里买地。此后,梁卫去看地,他也跟着去。定下地块后,梁卫没有时间去办手续,一起买地的李某就顺水推舟地代劳。在办理有关手续中,李某替梁卫补了8万元。事后,梁卫只说了声“谢谢”就心安理得地拿了这块地。

除了上述受贿之外,1994年至1997年间,梁卫还收受承包安装大力神酒店空调设备的老板陈某送的20万元;2000年或2001年上半年的一天,收受承建半宙公司道路绿化、排污处理工程的老板李某某送的20万元。就这样,在一声声“谢谢”中,梁卫给自己那双曾经艰苦创业的手,戴上了手铐……

 

第三步:步履维艰,优秀企业家为保头上光环不惜做假账

1999年,是梁卫的半宙公司走下坡路的困难一年。

这一年,梁卫42岁。半宙公司经过十年的发展,已达到了一定的规模,要想进一步扩展,困难越来越大。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各种各样的新制药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半宙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公司利润不断下滑。

忧心忡忡的梁卫,经过一番思考后,打算将半宙公司上市,通过融资获得更大的发展。在与有关中介公司洽谈时,梁卫得知,公司要上市,必须债务少,而且连续三年利润不断提高。而这,恰恰是半宙公司的“软肋”。

如何才能使公司达到上市的要求呢?在班子讨论会上,争论激烈,最后由梁卫拍板决定,要按中介公司的“建议”去做——当然不是提高公司效益,因为这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达到的。梁卫考虑的是从账上下“功夫”,实现连续三年利润不断提高的目标。

这一年底,不知是看到了半宙公司的严峻形势,还是为了激励半宙公司领导层,或者是为了给领导层一点压力,钦州市经贸委首次与半宙公司签订年度经营目标责任状,提出了半宙公司下一年的产值、税收、利润指标,并要公司领导层每人都交风险抵押金,完不成指标就扣风险金,完成指标则给予奖励。这让梁卫备感压力。

步履维艰的境况下,从2000年开始,梁卫授意公司财务总监陈某,将属于半宙公司开支的一些费用如贷款利息等转移到公司下属的半宙大酒店账上,如此一剥离,公司利润获得了提高。

2000年,半宙公司转移了近500万元费用,2001年又转移了970万余元,2002年再转移1200多万元。通过这样,公司连续三年盈利,实现了市经贸委下达的经营目标。公司领导层因此连续三年获得了市经贸委发给的165万元奖励。

对于这笔165万元的奖励,公司领导层都心知肚明是做假账得来的,所以没人敢理直气壮地领奖。于是,梁卫找了个理由将这些资金挂起来,他说:“目前公司资金紧张,这些钱先用于公司,算作每人借给公司的,都叫财务记到账上。”梁卫这样一说,大家也就顺水推舟地赞成了。

但是,到了20037月,有人开始坐不住了。因为这三年来,企业效益不好,平时都没有什么奖金补贴,日子过得紧巴巴。有些人还因为出差透支,借财务的钱一直都还不上。于是向梁卫提出,还是把这些奖励发了。

梁卫觉得时间过这么久了,应该没事,况且同事们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该卡他们,更重要的是这奖励中也有自己一份,于是便同意了。梁卫因此获得了32万多元的“奖励”。当然,头脑清醒的人觉得这奖励不该拿,所以没有签字,一直挂在财务账上作“贷方余款”……

 

第四步:梦断“梅花K”,为谋后路私挪百万巨款个人买地

2001年,是梁卫半宙公司梦断上市路的关键一年。

这一年,梁卫44岁。半宙集团第三制药厂生产、销售的假“梅花K”药,造成了60多人中毒、其中40多人残疾的恶劣事件。“梅花K”事件给半宙集团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上市一事不了了之。

半宙集团第三制药厂其实是钦州灵山县的一家国有企业,有自己的法人代表,和半宙集团没有隶属关系。由于半宙集团的“半宙”牌子太响亮了,它便向半宙集团提出挂在集团名下,有偿借用半宙集团的“半宙”商标。梁卫及半宙集团出于“壮声势”的需要,同意了,每年收取第三制药厂5万元“借名费”。

“梅花K”事件虽与半宙集团无直接关系,但给半宙集团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不但上市泡了汤,而且因在这个事件中负连带赔偿责任,半宙公司被法院判处赔偿600多万元。这对步履维艰的半宙集团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此波未平,一波又起。原先与梁卫关系十分密切的包工头李某,见梁卫大势已去,再也顾不上“老友”的面子了。早几年前,梁卫共发包了造价1800多万元的工程给李某做,但大量资金是由李某垫付的,累计下来,半宙公司共欠了李某几百万元的工程款,李某承受不了,只好与梁卫撕破脸皮。2003年,李某将半宙公司告上法庭,半宙公司没钱还,法院便将半宙集团的130个药品生产批文查封。后来半宙公司虽还了部分钱,但仍有不少批文未得到解封,半宙公司的生产受到极大影响。

看到半宙集团陷入重重困境,梁卫开始谋自己的后路。

2003年底,半宙集团要与一位香港商人合资办一家制药厂,梁卫便去灵山找地建厂。灵山有关方面考虑到“梅花K”事件给半宙集团带来的影响,想借此弥补一下,所以给了许多优惠政策,如买地时地价为一亩25万元,之后县里一亩返还1万元,实际地价为一亩15万元。于是半宙集团与灵山签下了购地48亩多的协议。

见地价这么优惠,梁卫打起了自己的算盘。几天后,他对灵山有关方面提出,半宙公司欠有很多外债,若以公司名义买,恐怕才买下就被人拿走了,提出把地卖给他个人,再给新药厂使用,灵山县有关方面同意了。

回到公司后,梁卫找到公司销售科结算部经理借钱,分别于2004211日和33日,两次挪用公款共126万元,用于个人购买灵山县陆屋镇陆东村委会凤凰岭的48亩多土地。梁卫叫出纳不要入账,事后也没对公司财务总监等相关领导说。后来灵山县返还的48万元买地款,梁卫直接从灵山县取走,用于自己平整土地。之后,梁卫把地租给新办的制药厂。事后,公司领导层知道梁卫个人买下这块地时,都非常吃惊。

200410月,钦州市政府免去了梁卫半宙制药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职务。曾经叱咤风云、踌躇满志的梁卫,黯然离开了他经营十六年的制药王国。

2006330,几名检察官出现在梁卫面前。他在任半宙集团领导时的事终于东窗事发。2006522,梁卫被逮捕。2007411,梁卫因涉嫌受贿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被起诉。2007815,梁卫被押上了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

梁卫的一位同事曾感叹说:“梁卫在企业管理上有一套,然而在自我管理上却放松要求。由于企业是以梁卫为主进行承包的,梁卫未免产生了唯我独尊的思想,不愿别人来监督自己,很多事情总是他一人说了算,特别是在企业遇到困难时,更难听进别人的意见。不愿被人监督,别人也监督不了,犯了错误也不以为然。这样的人不发生悲剧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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