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时期以来,一个响亮的名字在百姓中广为传诵着,他就是吉林省水利厅厅长——共产党员汪洋湖。
一位手握重权、一年掌管几十亿元资金的厅级干部,房改购房时竟然拿不出1.5万元钱;他的三个女儿中,有两个没有工作;工作40余年,却有30年和家人两地分居;物质生活虽然不富有,但他在人民群众中有口皆碑……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使他40余年如一日,忠贞不渝?
走近汪洋湖的女儿汪强,听她谈她的父亲、她的家庭和她的生活,使我们有机会走进了汪洋湖的精神世界。
“父亲给我们的就是一颗平常心”
也许在常人看来,29岁就走上领导岗位,一生担任过许多重要职务的汪洋湖,他和他的家庭不应该过得这样清苦。但汪强认为这很正常。“父亲给我们的就是一颗平常心。”汪强说:“父亲话不多,几十年来,我们只有很少的时间在一起,但父亲的言行对我们的影响很大。他经常讲,‘我是共产党的干部,要按党的规矩办事’。因此,在我们看来,无论父亲官有多大,我们都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正因为有这样的平常心,三个女儿虽然一个做临时工,一个住乡下,但在她们看来没什么不正常;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种平常心,所以,小时候吃不饱,直至90年代家中还吃玉米面,现在家中还每年要晾干菜,她们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汪强说:“现在有的人把吃玉米面等粗粮作为时尚或换口味,但我确实不爱吃,小时候吃伤了。”
“一次,我们一家人坐公共汽车一起去新城水库玩。那里的领导一看厅长来了,且全家背着大包小包的,提出要用车送一下,但全家人想都没想就异口同声地拒绝了。几十年来,我们全家从来没享受过任何特权,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已成为习惯。”在整个采访过程中,汪强多次说到“习惯”这两个字。是啊,养成一种好的习惯不容易,要把这种好“习惯”保持几十年更不容易。平常心孕育出好习惯,也孕育出一种文化,一种良好的家庭文化。而这种文化的形成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它蕴含着家庭主人的多少心血和汗水,折射出一个家庭的精神追求和良好素质。
“父亲的爱只能用心去慢慢体会”
“无情未必真豪杰”。汪洋湖爱党、爱国、爱百姓,也爱自己的家庭。汪强说:“父亲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的爱只能用心去慢慢体会。”“逢年过节,我们三姐妹回家看父母,这是父亲最高兴的时候,每次他都要亲自下厨,为全家人做一桌好吃的,而且不让我们插手,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好像是在弥补对我们的亏欠。特别是在对待外孙子女身上,父亲的那种爱显得特别浓,难以用语言来表述。每次回家,父亲总是耐心地询问孩子们的学习情况,还认真地给他们‘开会’。别看孩子们同姥爷接触的机会少,但他们很喜欢姥爷,总是围着他转来转去,问长问短。”虽然汪洋湖和家人聚少离多,但他对亲人的这种爱如涓涓细流,永远流淌在亲人们的心田里。
以汪洋湖的官位和权力,为女儿们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应该不是难事;使家庭生活过得富足一点,也不是不可能。但汪洋湖没有这样做,老伴和女儿们也没有这个奢望。他给女儿们的是自尊自强自立和永远进取的精神。“父亲经常对我们说的话是,‘做人要靠自己,不能靠别人’‘我只能当你们的人生向导,而不能当拐棍儿’。我曾经问过父亲:‘你有权力,为什么不帮我呢?’父亲告诉我:‘我就是靠自己的不断努力,才有了今天。’跟他谈话,有一种心灵净化的感觉。因此,不论我们生活在城市,还是生活在农村,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我们都无怨无悔,因为父亲教会了我们怎样做人、如何生活。虽然现在过得并不比别人好,但靠自己的血汗挣钱,我们花得踏实。可以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这就是一位父亲的爱,这是一种真正的、伟大的爱。当我们让汪强谈谈她的母亲时,汪强显得很激动。“我有一位好妈妈,她很坚强,也很善良。小时候爸爸老不在家,妈妈带着我们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既要照顾老的,又要养育小的,日子过得很清苦、但妈妈从来没有怨言。”30年的岁月,何等漫长!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身后,总是站着一位伟大的女性。温淑琴,这位质补温厚的女性,正是用她一生的坚强默默地支持着汪洋湖,支撑着一个物质上清苦,精神上富有的家庭。
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幸福美满,也都想给子女们留下点什么,这是人之常情。但究竟留什么,却各有不同。有的留下了子女一生都享用不完的物质财富;有的为子女铺平了仕途之路;还有的留下的是足以毁灭子女的生活方式。而汪洋湖留给子女的却是自尊自强自立的习性和一颗平平常常的心,以及这颗平常心里所包含的高尚的人生追求。
“父亲是个好官”
“父亲非常敬业。对我感触最深的是在我成家后每次回家时,总是看到父亲下班回来带着一大堆文件,匆匆吃过饭后就钻进书房里,直到半夜一两点,书房灯还亮着。父亲年龄大了还那么拼命工作,我们为自己经常看电视浪费时间而愧疚。”做女儿的心疼父亲,但也不敢影响他的工作。父亲对家人约法三章,即不参政、不搞特殊、不准收礼。几十年来她们都是这样做的。女儿深知,父亲不只属于家庭,他更属于他身后的寻常百姓,属于脚下的关东大地。汪洋湖用自己的言行为他的女儿们和他的家庭立起了一个标杆。“妈妈从没沾过父亲的光,从没以一个厅长夫人自居,从不拖父亲的后腿。这些年来父母生活在一起,母亲每天上下班要走一个多小时,从没坐过父亲的一次车。”面对商品经济的大潮,面对灯红酒绿的诱惑,面对个别“先富”起来的领导干部家庭,“母亲总是坦然地说,‘我们不管别人过得怎么样,比起过去我已经很满足,最起码警笛响起的时候,我们心里不慌’。”现在,虽然大女儿是一名普通的护士,二女儿仍是临时工,三女儿和丈夫在乡下靠开小药店生活,也曾经做过防水工,修过厕所,但她们认为自己本身就是普通的百姓,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再正常不过。是啊,拥有平常心的人,生活才会过得充实,心里才会感到踏实。“父亲有时是很不讲‘情面’的,有的亲戚朋友带一点东西来看他,都是不行的。家里安了防盗门后,一听按门铃的人说找爸爸,我们就婉言拒绝。”这是汪洋湖的习惯,也是他们全家人的习惯,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习惯,所以才守住了清白,守住了全家人的安宁,也守住了汪洋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谁能说这种平凡不是一种境界?
诗人郭小川有句诗:“战士自有战士的爱,忠贞不渝,新美如画”。汪洋湖就是一名永远的战士,永远驻守自己人生信念的坚强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