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硕鼠--宁强县检察院查处常钧贪污挪用公款案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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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3月30日下午5时左右,忙碌了一天的宁强县检察院干警们刚准备下班回家,忽然接到县邮政局举报电话,言称燕子砭邮政支局储蓄营业员兼会计常钧走失几天,有可能是携公款出逃。

    案情就是命令。检察长李安宁亲自带队与反贪局侦查一科一行8人,迅速赶往80里路外的燕子砭邮政支局,对此案进行全面侦查。

    顾不得人困马乏一直忙碌到4月1日凌晨4点,通过多方情况了解汇总,确定常钧果真是携款潜逃,大约拿走24.6万元人民币。常钧的行为已构成犯罪,应对常钧立即进行通缉。

    4月1日上午8时,检察院与县公安局取得联系,请求公安局配合进行追逃。

    同一时间,检察长向汉中市检察院汇报,请求市检察院给予技侦手段援助,对常钧可能联系的所有电话全部进行监控。

    当天,又派反贪局侦查一科的部分成员到大巴山、大安镇、燕子砭、广坪及四川广元等地全面侦查。但是,一切无异于大海捞针,常钧似乎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惟一的希望是从常钧的女朋友那儿知道,常钧和她的表妹小A关系也十分密切。但当工作人员找到小A,要求她配合时,她情绪处于极端抵触状态。通过反复做工作,她才同意配合。

   “五一”就要放假了,忽然得到一个异外的惊喜:常钧给小A打电话了。

    为了确定常钧所处的具体位置,侦查一科的全体同志不停地给小A做工作,要她积极配合,不要跟常钧断绝往来,并叫她想方设法问出常钧的具体位置,如果能说服常钧回家更好。

    常钧何等的精明,除了自己不停地换电话卡之外,而且还要小A不停地变换打电话的位置。每天晚上9点至11点的电话交谈中,常钧只谈感情问题,反复说自己走到这一步很后悔,特别是对不起他的女朋友及其父母,并渴望她的女朋友能谅解他。一旦小A问他的具体位置,他立即转换话题。当小A希望他能回家时,他说自己犯下的罪行足以判无期徒刑,他不愿在监狱里度过大半辈子,他要在外边闯出一个世界。

    根据连日的不停监控,初步肯定,常钧已到克拉玛依一带。其时已是5月2日。反贪局局长张发亲自带队,一行6人乘火车直奔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是个石油工业城市,全国各地南来北往的人很多,加之是少数民族生活地区,语言交流也成了最大的障碍,这些都给案件的侦破带来巨大困难。

    为了寻找到常钧,他们6个人几乎跑遍了克拉玛依的所有宾馆、招待所及大小旅社、大小娱乐场所,包括居民出租房屋。并反复与地方检察院及公安派出所取得联系,对银行所有提款情况都进行了排查,还把常钧的照片到处发放。然而,谁能知道这时的常钧已改名换姓,他拿着一个叫潘斌的身份证登记住宿,连银行信用卡也用的是假名假姓。侦查科的人要找常钧谈何容易。其实当时的常钧并没有想到追逃队伍已到克拉玛依,而他就心安理得地住在克拉玛依红星小区的民房出租处。  

  转眼20多天过去了,侦查科所带的2000元钱也几乎花光了。正准备返程,根据技侦手段发现常钧又到了中俄边境的塔城,他们又搭客车行走十几小时赶过去,到了塔城,还是扑了空。最后不得不返回宁强。

    奋起直追 勇士直抵玉门

    关常钧的行踪变得更加飘忽不定。但他们始终没有停止侦查。

    刚在新疆,转眼又到了广州,继而又在四川绵阳。几番周折与扑空,更增加了反贪组追逃的信念。

    10月2日这一天下午,小A说常钧约她在四川广元见面。听到这个消息,反贪局侦查人员欣喜若狂。局长张发立即带队,领着小A出发。为了陪同小A,保护小A的人身安全,特别抽调了审查批捕科的一位女同志沙萍。到了广元,常钧根本没在广元,打电话又让小A到四川剑门关。

    怎么办?正好宁强县公安局副局长赵忠回家探亲,就住在广元,忙和他联系。赵忠听到这个消息,毫不犹豫帮他们找到一辆警车,另包了一辆出租车,随侦查人员一起迅速赶往剑门关。

    10月3日,剑门关阳光灿烂,游人络绎不绝。赶到剑门关的追逃小组根本无心旅游观光,他们分成两组,假装游客坐在那儿喝茶,并尽快了解周围环境。

    为了不引起常钧的猜疑,沙萍和小A在离剑门关还有20公里之处就下了车,然后搭客车才赶到剑门关。到了剑门关,他们两个找了一个离追逃小组其他人不远的地方坐下,开始了焦灼的等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已到下午两点还是不见常钧的踪影。沙萍忙叫小A打电话问,常钧说再过两小时就到,可两个小时过去了,常钧还是没来。再问,说一个半小时就到。再问,说20分钟就到。一直到下午5点多了,常钧还是没来。等来的却是常钧要小A到剑阁宾馆见他。

    其间还有50公里,去还是不去芽要是常钧再哄人怎么办芽经过碰头讨论达成一致,必须去,这是追逃最有希望的一次,不能功亏一篑。

    到了剑阁,先将警车放到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然后装成住店的客人来到剑阁宾馆。张发局长先将部分办案人员隐蔽到服务台周围,让小A跟常钧联系,自己和赵忠局长坐在外边的一辆车里伺机出击,以便形成夹击形势。常钧确实就在剑阁,但没有住在剑阁宾馆,而是住在附近一个小旅社里。

    20分钟以后,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小伙子走了过来,凭直觉,这就是常钧,可样子与照片上的常钧没有丝毫的相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走进了宾馆,向小A走过去,他俩走到一起。赵忠与张发迅速从车上走下围拢过去。张发突然喊了一声“常钧”,常钧没有回头,但瞬间的抖动让张发坚信不疑,肯定是常钧选他一下子扑上去用结实的双臂将常钧搂住,反应神速的赵忠也迅速将手铐戴在了常钧的手上。

    面对手上的镣铐,常钧用狠毒的眼光看了一眼已是泪流满面的小A,然后长叹一声:“我早知道会有今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当夜,追逃小组连夜赶回宁强,对常钧进行全面审查。

东挪西凑 漏洞愈补愈大

    常钧是宁强县城关镇人,1996年7月毕业于陕西邮电技校,分配到宁强县大安邮政支局做储蓄营业工作。常钧平日言语极少,性格内向,但他与外界交往人员繁杂,特别喜欢进歌舞厅和游戏厅。据常钧自己交代,他前后大约跟100多个小姐发生过关系。最高一次玩小姐花费高达1700元。28岁的他至今没有成家,几乎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吃喝玩乐上,更多的是参与赌博。正是这一系列特殊嗜好,将自己一步步引向罪恶之路。

    1998年,常钧在大安邮政支局经手储蓄业务期间,经常出没于大安的“开心天地”(一种赌博方式)赌博和歌舞厅。一个工薪阶层,哪有那么多的钱供自己挥霍,于是常钧便把罪恶之手伸向储蓄公款。先后利用职务之便取走7.2万元,加上给朋友借钱2万元无法归还,造成大安邮政支局共短储蓄款9.2万元。1999年12月份,常钧为了完成储蓄任务,让他父亲在大安邮储上存款7万元。2000年1月4日,常钧为了将所短的9.2万元公款冲平,就瞒着父亲私自将7万元存款以挂失的形式支取,用来冲减了所短公款9.2万元中的7万。2000年2月,常钧经手的储蓄款尚有2.2万元的亏空,由于当时常钧要被调往燕子砭支局工作,为了交清手续就找到大安化肥库出纳员朱某,提出借款2万余元,朱当时没表态,只是同意迟一点将存款交给县公司,于是常钧于2000年2月20日从大安化肥库朱某的存款账户上透支了2.2万元,冲平了2.2万元的亏空。

    2000年2月底,常钧从大安调到了燕子砭支局工作,3月初,常钧从大安个体户王兴彦处揽蓄6万元,在从王某家里取款前,常钧开存单时考虑到要给朱某还款2.2万元,于是常钧将三联存单不一次复写,而是将交给储户王兴彦的那一联填写的是6万元,剩余入账存根联只填写了4万元。常钧在大安把6万元定期一年的存单交给王兴彦后,从王兴彦家中提现金6万元,常当天从6万元中取出2.2万元在大安还给了朱某,并在朱某持有的存折中填写了2月20日支取2.2万元。常钧将剩余的3.8万元入了燕子砭储蓄账。2000年5月份王某因急需用钱,就打电话让常钧把6万元存款取了,由于常钧实际入账的存单与交给王某的存单不符,常钧就采取挂失支取的方式将实际入账的3.8万元取出,还差的2.2万元从其经手的储蓄款中补够了6万元存单退给了常钧,常钧立即将6万元的存单撕毁,但燕子砭储蓄上却短款2.2万元。

    2000年3月份,常钧的父亲提出要从存的7万元中支取2万元急用,常钧因早将7万元支取用于冲平了大安的短款,为了应付其父,便从燕子砭的储蓄公款中拿了2万元,给了父亲。至此燕子砭储蓄上又短款2万元。

     同时,常钧在燕子砭工作期间依然恶性不改,仍动用储蓄公款吃、喝、嫖、赌,前后共花去3.47万元,加之前两次的短款,常钧在燕子砭支局合计短储蓄款7.67万元。2001年3月2日下午,常钧由经手储蓄业务调到汇兑业务,在与汇兑营业员席某互换台席时,常钧将储蓄上亏空的7.67万元挂在了汇兑账中。

    2001年3月17日常钧为了降低7.67万元的短款金额,就私自编造了一张金额为3.97万元的虚假凭证式国债卖给了燕子砭个体户李某。常将卖国债所得的3.97万元冲减了所短款7.67万元中的3.97万元,冲减后还短款3.7万元。

    2001年3月20日,常钧得知自己将要调往更偏远的广安邮政支局时,着了慌,加之私自认为自己调动可能是领导排挤自己或者是知道了自己的行为,便决定出逃。

法网恢恢 罪有应得

    被判刑常钧开始周密运作。

    2001年3月24日、25日两日之内,常钧以汇兑业务需要现金为由,分别开了两张金额为8万元、7万元的现金支票两份,从宁强县燕子砭信用社提取现金15万元。除2万元交给局里外,连同其经手的公款3.539521万元全部带在身上。3月25日下午,常钧约女朋友见面,说他要到外边去揽储。晚上8时,在阳平关约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并将自己的传呼机给了一个朋友。

    晚上12时,常钧在阳平关出逃。出逃的第一站成都,常钧就遇到麻烦。在登记住宿时,遇到联防队查夜,正好常钧所带身份证过期,联防队便要他说出工作地点,常钧随便说了个熟人的号码,正好打电话时无人接,联防队也就不了了之,而此时常钧所带的赃款就在橱柜一个手机盒里放着。

    联防队刚走,常钧连押金都没敢要,没有结账就向北逃窜,途经兰州、白银到敦煌,一路上所到之处,住高级宾馆,玩三陪小姐,所有的交通全是搭出租。他的挥金如土很快得到一个姓曹的女士赏识,两人便结伴而行。常钧还到曹女士家住了几天,还给曹女士他哥借了一万(后被追回)。等到克拉玛依,与曹女士分手后,常钧觉得苦闷,无聊寂寞难耐,特别到了夜间,想起家人、朋友,备感难过,便想起了给家人打电话。他想到了小A,他觉得给小A打电话最保险。一是小A年龄小,没有社会经验,容易哄;二是小A在乡中学上学,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样,他才开始了与小A的电话联系,狡猾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检察院的同志正在全面追捕他,而且已将他的电话全部纳入监控之中。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经宁强县人民法院依法审判,认定常钧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条件贪污公款共计20.509521元,挪用公款3.7万元。判被告常钧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13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挪用公款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二罪合并,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6年。

    面对判决,常钧悔恨地说: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毁了自己,也给家庭带来巨大压力和经济损失。告知所有从事这种工作的人,不是自己的千万莫要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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