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白眼狼-- 西安首例贪污下岗职工生活保障金案侦破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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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5月20日下午两点,西安市新城区检察院一楼大厅内披红挂彩,热闹非凡。这里正在举行一个特殊的仪式:由新城区检察院给西安车箱厂49名下岗职工发还基本生活保障金。49名下岗职工整齐地排成队,激动地从新城区检察院副检察长徐洪林手中接过了546元的生活保障金后将一面写有“为民作主,执法如山”的锦旗送到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科科长的手里,他们说:“感谢你们,是你们从‘白眼狼’手中追回我们的活命钱。”职工孟帆文对记者说:“钱对我太重要了,远在河南的老母亲正急着用钱,我可以马上把钱汇出。”职工代表柳晓文在送给新城区检察院的感谢信中写道:546元钱也许在一些人眼中是小数字,但它的分量很重,代表了党和政府的关心,也包含着新城区检察院对人民群众、对下岗职工的深情厚谊。

  西安车箱厂的下岗职工生活基本保障金为什么是由检察院发还?工人所说的“白眼狼”究竟是谁?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2003年4月10日,新城区检察院接到一份匿名举报信,反映西安车箱厂厂长马支援克扣下岗职工生活保障金问题。

  举报材料涉及到的是下岗职工的生活保障金问题,线索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但检察院领导没有忽视,认为如果信中所说之事属实,处理不好,势必带来巨大的社会隐患。随即要求反贪局侦查二科对此事进行全面侦查。

  初查在秘密中进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侦查二科干警在科长朱卫兵的带领下,深入到职工中,先找部分素质高、思想基础好的职工干部进行初查,通过两三天的努力,初步查明车箱厂厂长马支援涉赚贪污下岗职工生活保障金的事实。

  4月15日,侦查小组一行8人进入厂内,把车箱厂从1999年至今的所有账目调出,进行核算,同时将马支援传到检察院突审。

  为了稳住马支授,避免出现过早走漏风声,发生串供的可能,侦查小组采用迂回曲进的办法,旁敲侧击,只询问马支援在任厂长期间,厂里的生产经营和职工生活情况。

  兴许是马支援已觉察到什么,他很直接地说自己挪用了部分下岗职工基本生活保障金,但并没有装进自己的口袋,全部用在厂务开支上了,并坦言出纳张如意负责生活保障金的管理与发放,与自己无关。

  侦查小组立即让马支援给张如意打电话说有要事商量,张如意接电话后声称马上就赶过来,可是,等了足足有二三个小时,张如意还没有过来。期间,侦查科同志采用不同方式给张如意打电话,张如意的电话开着,就是不接。从车箱厂到检察院坐车用不了5分钟,步行十几分钟也就到了。张如意会不会乘机逃跑或者销毁证据。侦查人员凭着多年的侦查经验忙驱车赶到张如意办公室,只见张如意正挥汗如雨地忙着,翻箱倒柜。

  侦破小组立即将张如意传讯。侦查小组原以为张如意是一个女流之辈,从她身上容易突破案情,但身为车箱厂副书记、工会主席、办公室主任兼出纳的她城府极深,反侦查能力很强,不管侦查小组成员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都一脸漠然,闭口不交代事实,甚至采用诡辩、胡搅蛮缠等方式,妄图逃避罪责。

  时间已是4月16日凌晨,审讯依然僵持着。清晨5时许,“嘀嘀”的声响打破了相对的寂静,办案人员机警地查看了张如意手机上的短信记录,发现有人给张如意手机上发来一条信息,内容只显示了“下岗补贴”4个字,再追查发短信的手机号码,正是马支援发来的。原来马支援想通过这种方式串供以逃避罪责。

  侦查人员抓住这条信息不放,穷追猛打,刚才还神气十足的张如意一下子蔫了下去,终于开口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

  2002年初,西安市新城区劳动局按照国家、省、市关于保障下岗失业职工基本生活的政策,决定由区政府发放下岗职工基本生活保障金,马支援见有机可乘,便授意张如意做一份表,在表上分别设置了名字、身份证号码、个人存折代码、保障卡号等栏,然后在后边空了一格,最后有一栏是签名栏。表做好后,张如意利用职务之便,以给下岗职工发放陕西省下岗职工基本生活保障卡的名义,让职工在自制的表格签名,然后由张如意在预先空好的那一栏填写领款金额,伪造成下岗职工“领取生活补贴名单”,于2002年9月从单位账上提取现金,侵吞由新城区政府发给厂里49名下岗工人2002年元月至3月份的基本生活保障金,共计26754元,张如意分得13754元,马支援分了13000元。

  张如意交代了,但马支援依然声称自己没有贪污,而是将钱拿出来给西安两名职工办了统筹。马支援耍了个小聪明,自以为给检察院提供了两个只有自己知道住址的职工名字,检察院一定找不到,以此来拖延时间,等待审讯结束。为了让马支援心服口服,彻底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办案人员当即去找这两个工人,可是问了许多老职工,他们都声称,这两人是新调进来的,怎么进厂,什么时候进来,在哪儿住根本不知道。侦查人员又拖着劳累了一整夜的疲惫的身体,从公安户籍处查找到两个工人所住社区,最终,从社区通过排查才找到两个工人的住所。找到那两个工人时,两个工人说,他们是办了统筹,可钱都是自己交的,厂里根本没有给他们钱。两位职工的证言,让马支援的谎言不攻自破。

  侦破后的喜悦还没来得及享受,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18日这一天,车箱厂20多个工人突然来到检察院,群情激愤,他们强烈要求检察院给他们有个明确交代,要求尽快返还他们的生活保障金,否则他们到新城区政府上访。

  面对突发事件,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和正常的工作秩序,办案小组成员首先从心理上给他们安抚,要他们放心,相信检察院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答复,并利用周日两天时间,分别给49名职工一一做思想工作并取得相关案情的证言。

  办案小组诚恳、认真、细致、热情的态度感化了职工,职工纷纷指证马支援及张如意的犯罪事实。

  众多的人证物证,加上财务账目核算,足以认定两人的贪污行为。

  2003年4月30日,马支援、张如意被西安市新城区检察院批准逮捕,赃款26754元全部追回。26754元现金如数发到了下岗职工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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